miniya's 窩

時間來到一月初，寒假剛開始都會讓人有些興奮，燕然也不例外

「晴巳晴巳！找個時間一起出去玩吧？」

「不要來煩我！」晴巳大罵，讓燕然有些傻眼

「......實驗胚胎很危險喔？」

「豈止危險？根本就瀕臨生死關頭了！」

晴巳的期末實驗是疫苗的製作，不需要精緻，只要該有的功能都有就算過關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要是掛了就不及格！只要好好活過今天......(碎碎念)」

「...你加油。」

「燕然！」老師叫住了他，燕然先跟晴巳說一聲後趕忙跑過來

中川老師是這所學校裡的輔導老師，也有兼任日本古典文學的課，是個新好男人，但是態度有些隨便，他將手中綑成一捲的考卷往燕然身上砸「好小子，不管是商、工，全部高分過關。」

「咦？成績出來了？好快！」

「啊！忘記不可以跟學生透露，算了算了...」將考卷拿來搔背，中川接著說下去：「看在你是一年級的份上學校才讓你商工通吃，到二年級就不同了，你決定好了嗎？」

「還沒個主意呀，急什麼，還有半年哪。」

「哼，我接到你家的來電了。」

見燕然的嘻皮笑臉馬上沉下去，中川繼續說：「接著就不用我講了吧？諾！」

「這什麼？」

「你上次要我注意的那個人，這是他最近的交友圈、形跡。」

中川很敬業的說著，燕然立即抽來看

「......這有些糟糕，你繼續看著他。」

「怎麼對這個人這麼認真？不過就是個輟學生。」

「他曾對我誇下海口說將要用其他手段對那個人不利，我只是預防萬一。」

「呦~戀上那個災難體了？」

見中川一臉的不相信，燕然往他肚子就是一拳

「他其實一點都不危險啦！他是我...第一個為之動心的人。目前我還不能沒有他！」

「哼，有種你就不要像前幾個一樣玩玩而已。」揉著肚子，中川恨恨的說

「少管我，趕快去做事，「老師」？」

「真是...以後找工作絕對要看清楚合約!!!」

中川離開時還一直碎碎念，燕然在心底偷笑後重新尋找學長的身影

寒假...真是令人興奮！

半夜，在學校的實驗室，電燈依舊亮著

「學長~~回家睡覺了啦，都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算第二天了...」

「不行！還得等到早上教授來了為止。」

看見晴巳依舊這麼神采奕奕，燕然痛苦的打著哈欠

關於選課部分絕對不把醫療化學列入參考範圍!

這樣緊張卻寧靜的氣氛，兩人完全沒有發覺門口早已被不相干的人佔據著，大約三到四人，其中一個人默默的來到燕然身後，趁著燕然不注意便將手中的球棒用力揮下，燕然應聲倒地，這時晴巳才將目光從保養皿中移開

「燕然!」

「不許動，不然他的臉上就開花！」

把燕然打昏的不明份子將球棒隨手棄置，並從懷中掏出瑞士刀並架著燕然，威脅著晴巳

其他三個人則慢慢走進實驗室「森治，他要怎麼處置？」

中間為首的竟是那個休學已久的學長！

「當初林就是被鹽酸潑到，我也要他被鹽酸潑到！而且...還要他看著他被潑！」

森治命令著其他人動作，晴巳完全不敢相信，當初那個好玩的森治、雖然頑皮但膽小，現在變成了如此冷酷。

晴巳的力氣並沒有很大，而且對方有兩個人，一人一邊雙雙架住晴巳後用膠帶綑手捆腳，燕然也是，並被丟在地上

「把他綁在柱子上！」

一陣吆喝聲，晴巳被綁在中央的大柱子，全身上下幾乎都包著繃帶，一瓶瓶的鹽酸罐也在一旁待命，森治見都準備好了命人把燕然叫醒。

一個人上前給燕然一個巴掌，清脆的聲響充滿整間實驗室，燕然瞬間張開眼，本想要還手的他這時才發現行動受阻

「我想你也聽過他的事蹟了，」森治說著，將手裡的鹽酸罐開瓶「我們就來舊事重演好嗎？」

「森治，你要是真的灑了下去，我向你保證，到時候不是你死就可以了結的...」

燕然用著這世上從沒見過的冷酷雙眼直視進森治的眼裡，眼裡只有無盡的深淵以及深深的恨意，讓在場每個人都打了一陣哆嗦，晴巳則撇頭不看，內心充滿了恐懼

他的眼睛...明明是很普通的褐色，為什麼現在卻黑的彷彿深不見底？

燕然見狀趕緊閉眼，他只是想威嚇而以，卻沒想到嚇著了晴巳

燕然一閉眼在場的人立即恢復行動，但卻也沒人敢動，「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又何必要舊事重提呢？」燕然深深的嘆口氣，思考模式完全不像血氣方剛的二十初頭小伙子，這讓森治再一次的猶豫了

「阿森，上次本來可以打死他，這次可別跟我說你又不要了。」拿著瑞士刀的那名男子說道，他搶走森治手中的鹽酸罐，滴了幾滴到地上，地板瞬間被腐蝕出幾個小洞

「哇！純度百分百的哩！」男子大笑道，其他兩人也配合著笑，這時又有一股更深的冷一直撲而來

「你剛剛說...「上次本來可以打死他」？」燕然低聲問著

「是阿，是我讓阿森這麼做的，也有一部分是...我想玩玩看。」男子一副理所當然，手中不停把玩著瑞士刀

「好了，別廢話了，阿明！把那邊的桶子拿來，讓這幾瓶鹽酸裝成一整桶。」

「阿，那就要用那種桶子...」森治前去幫忙

燕然擔心地看向晴巳，發現晴巳也用著擔憂的眼神望過來，他微微一笑，看著那些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的倒著鹽酸，其中有一瓶還滾落了過來。

這一瓶裡面還有些許的鹽酸！！

燕然用腳將鹽酸罐踢到身後，拿起鹽酸罐就往手上倒！

見晴巳驚訝的臉色燕然只是微笑著，其時手掌現在痛得要命，本來想倒在膠帶上，讓膠帶斷裂借此脫困，卻因為看不見倒錯地方，還好量不是很多，要不然再多一點就會只剩下骨頭了。

「好了，接下來誰要先下去呢？」

「那個高個子的吧！」

隨著森治的命令，眾人將燕然抬起之後就要往鹽酸桶裡面丟去，這時候燕然立即將膠帶掙脫，往旁邊滾落之後立即起身，隨即對最接近自己的人重重的就是一拳，對方應聲倒地，燕然緊緊盯著剩下的三人

「這下子有意思了。」先前拿著瑞士刀的男子笑著，揮手要其他人退下

「我一直找不到對手打架，你今晚就陪陪我吧！」說完男子一拳立即揮了出去，燕然輕鬆的閃避

「我並不想和你打！」

「不不不...是你一定要跟我打，不然我就把另外那小子丟進鹽酸裡，你認為呢？」

看向身旁的晴巳，燕然咬緊牙關，恨恨的說：「好吧，但我只打你一拳！」

「你想一拳就撂倒我嗎！？」瑞士刀男子生氣得大喊，又再度從立一頭直直的一拳揮過來

燕然擺好架式，趁著瑞士刀男子快接近時，他立即蹲下身，閃避對方的攻擊，同時又得到近身的機會，燕然一拳扎實地打在男子的腹部。

男子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水出來，倒地之後一動也不動。

燕然轉向其他人，又再度問了一次，但聲音顫抖著：「我不想和你們打，趕緊離開，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另外一個人見狀，不管其他人就從窗戶跳出去變不見蹤影，森治還是死死的盯著燕然

他面無表情，用著微乎其微的聲音說著：「我永遠都不原諒...永遠都...」

接下來他做出了讓燕然驚訝的舉動，他整個人往鹽酸桶就是一跳，慘叫聲充滿了整間教室

「林！我來陪你了！林......林鑫......林......」至此沒了聲音

剩下來這清醒的兩個人沉默不語，燕然動都不動的站著，晴巳不得已的先開口

「燕然？你...還好嗎？」

騰的一聲，燕然一個箭步衝到晴巳身邊，立即為他解開束負

「抱歉，忘了你...我馬上幫你解開！呵呵，還得通知校方處理這哩，看來得建議說強酸強鹼是違禁品了呢，哈哈哈哈...」

晴巳一掙脫膠帶馬上打斷燕然說話

「不要低頭，看著我......你真的沒事了嗎？」

自始自終燕然都是低著頭，不讓晴巳看到表情

「我不重要，我得趕快去洗手了，手有點痛...」

「看著我！」

兩人都跪在地上不動，晴巳見燕然沒有動作，伸出雙手捧著燕然的雙頰，慢慢的往上抬

「不要...」

「讓我看！」

來不及擋住晴巳，燕然一個閃避動作還是被晴巳看見

一如往常姣好的五官，有行的短髮現在變得有些亂，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此時正陰晴不定的變換顏色，本是褐色，漸漸的深沉下去，然後從瞳孔的地方又爆出許多的鮮紅，佔據這雙眼裡，再來又恢復以往的褐色。

燕然揮開晴巳的手，聲音夾雜著顫抖和痛苦的情緒「不要看我...我，無法忍耐......」

鹽酸裡模糊的血肉，剛剛打架時揮出去的那幾拳，無法克制的、想要血腥的欲望又再度浮現

不要看我...很多人都因為我這雙眼離我而去......

我恨這血緣...我恨我的家族...我恨我的眼睛...我恨我自己......

完了，學長一定會離開我的...我...又要孤單一人......

不同於預期的，燕然得到了一雙緊緊擁抱的手，燕然立即回抱，頭埋入晴巳的頸肩裡

「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就這樣抱，等你冷靜下來再說......」

看來晴巳以為燕然是在害怕，才會出聲關心

「你不怕我的眼睛嗎？」

「我幹嘛要害怕？這不過就是先進的科技罷了，你在哪家配的隱形眼鏡啊？我也要一副。」

燕然啞然失笑，本以為學長很聰明的...看來在某方面他也是個粗線條

算了...就這樣隱藏下去，我已經受夠了...受夠所有人都離開......

「才不告訴你...說了我不就沒辦法領先潮流了嗎？」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