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niya's 窩

夜晚，才剛離開醫院，燕然就碰見了目前最不想碰見的人
「你找我做什麼？」燕然冷著聲音問到，用著他覺得最為冷酷的臉瞪著眼前把他攔下來的人
「晴巳怎麼樣了？」森治問道，聲調也同樣降到冰點
「託你的服，死不了。」
自從上次事件過後，雖沒有直接證據，但學校罰了森治那一群人十天在家反省，並人人一隻大過，其他人都乖乖照做著，只有森治一個人，從此沒有再在學校出現過。
聽著晴巳安然無恙，森治低聲咒罵。
「他現在也只是暫時安全罷了。」
「他到底事做了甚麼事情讓你這麼如此怨恨？」
「怎麼?你們兩個都上床了，他還是沒告訴你？」森至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別用這種技倆，都幾歲了，」燕然沉穩到一個境界，嚇到了森治「如果你讓晴巳受了傷害，可不是讓你從此在地球上消失這麼的簡單。」
「你老幾?我可是還有方法的！只是我還沒用罷了。」森治緩緩往後退，消失在夜色中
燕然不說話，呆呆的看著森治消失的地方。
晴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傷口隱隱作痛，雖然比較第一天剛消除傷疤時的痛楚已經算很好了，但一直這樣痛也讓人根本無法入睡。
這時的天氣轉秋為冬，天氣已經冷到底點，晴巳從床上爬下來，企圖將窗戶關上房指冷風的吹襲。
他看見了。
在醫院的轉角處，有個人抽著菸，站在燈光下被晴巳看的一清二楚
燕然不時的搓著手，並抽著菸，一根接著一根，地上早已散落好幾個菸蒂，呼出的白氣可以顯示出外面有多冷。
晴巳不知道燕然有抽菸的習慣，平常被燕然抱著根本沒有聞到菸味
重點是，他為什麼站在那裏。
晴巳靠著窗，拉下了窗簾，確認外面看不見裡面之後，晴巳撥打燕然的手機號碼(燕然硬塞給他的)，就著細縫觀察外面的情形。
「喂？」一樣是那低沉卻有些天真無邪的嗓音
燕然的聲音一向有吸引力，這種介於成人與小孩間的聲音更顯得獨特
晴巳沒有說話，看著燕然又再度燃起一根菸「睡不著嗎?」燕然反問著
「是阿，點滴打完了，而且也沒止痛效果了...」
「呵呵...」
晴巳發覺燕然往這邊看去，趕忙躲在牆後，卻又發覺他現在是拉下窗簾的對方應該看不到，才又透過細縫看著燕然。
「你也睡不著？」
「沒有呀，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本來想繼續睡，看見是你打的讓我精神一下子都來了呢。」
燕然甜言蜜語的說，臉上甚至帶著微笑，讓晴巳的心跳露了一拍
這傢伙居然說謊的如此理所當然?
「燕然...」
「嗯?」
「你怎麼都不問我以前的事情？」
「呵呵，」燕然用肩膀靠著頭夾住電話，又點了一根菸「對於我來說，晴巳就只有現在這一個，我會等你自己說的，我從來就不強迫人。」
「騙人，上次在隱密點你都不問我直接對我那樣......」晴巳連忙打住
兀然的終止讓燕然樂歪了
「想要了嗎？」
「誰想要了阿，笨蛋！」
「我可是一直都很想要呢，我本來還打算在海生館裡動手的。」
這傢伙居然讓對方知道他的陰謀詭計，而且還是對著要下手的人說?
好樣的......去海生館一定要隨身帶把剪刀......
「但我決定要慢慢等你，直到你撲向我的那一天......」
「...那一定是你先撲向我，因為我的自制力很強。」
「還沒比過怎麼知道？」
兩個人就這樣聊到天亮了，甚至是剛過早飯時間，晴巳才剛掛了電話房門口就來了個人報到
「嘿嘿，早安！」燕然一臉嘻皮笑臉，熬了一晚對燕然來說不算什麼，只不過身上多了股濃濃的菸味
「好臭喔，你抽菸？」晴巳當然假裝不知情，身手揮了揮。
「恩阿，雖然戒菸很久了，但昨晚忍不住又抽了。」
見晴巳張口還想說些甚麼，燕然馬上湊上前抱住晴巳
「怎麼?你在擔心我的健康?」
「才不！」
見晴巳又躲開來，燕然低聲笑著。
這樣小小的幸福，不知道還可以持續多久?

出院的那一天，晴巳在燕然的陪同下辦好了出院手續。
「海生館！海生館！」
「我先回去放行李吧。」
「咦？先去海生館！」
「先放行李！這麼多東西會很礙手礙腳的！」
「也可以啦！那我幫你放行李，所以帶我去你家吧！」
燕然眼睛閃著光芒，晴巳則嘆了口氣，「你是有多好奇阿...」
兩人召了計程車，上車遠離醫院之後，都不曾注意到，角落巷道裡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進道晴巳的屋子裡，燕然目瞪口呆
「好...好普通。」
燕然馬上從晴巳那裏得到一個爆栗，「不好意思喔，我家就這麼普通。」晴巳對著燕然翻白眼。
晴巳的家是很普通的公寓，擁有1房1廳，還附設小浴室，能夠在大學附近有這麼一間房算是比較好的了。
而晴巳家裡的東西並不是很多，除了一定會有的餐桌椅，臥室裡一定有的床和書桌，其他地方全都是書櫃和書，甚至沒有電視。
「學長，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地方叫做圖書館？」燕然有些無力
「圖書館的書我不滿意，有些甚至會缺頁掉頁，我就乾脆自己蒐集書了。」晴巳毫不在乎，走進了臥室開始整理東西。
看樣子似乎是一個人住，上次幫晴巳拿日常生活用品到醫院的是住在晴巳隔壁的鄰居，燕然十分好奇
「晴巳，你爸媽呢？」
「在鄉下，他們務農。」從臥室裡傳出微弱的聲音
燕然開始想像晴巳在田裡辛勤工作的模樣
「雖然我家務農，並不代表我就會種田。」晴巳早已看穿燕然的想法，嘆了口氣「他們希望我未來會有成就，就這麼我一個兒子，把所有希望都託到我身上了呢。」
「哇~這讓我想見見伯父伯母呢！」
「那不可能。」
晴巳不曉得什麼時候從臥室走出來，手中拿著兩瓶從冰箱出來的冰飲，家中沒有熱飲，只見兩人一邊喝一邊踱著腳呵氣。
「自從去年發生的事情之後，我就只見過他們的錢而已了。」
「去年...」燕然識趣的閉嘴，但晴巳卻繼續說下去
「大概也是這種天氣吧？當時很冷......」

- 去年 -

開學了，開學典禮結束後，所有人興奮的選著想要學習的科目，晴巳一個人，周圍也沒有朋友，他默默的座在校園裡的樹林園中一處涼亭，思考著看著選課單。
「我也可以坐在這裡嗎？」
晴巳當時很專注，並未回應，那人只是聳聳肩，就在晴巳對面坐下，看著手上跟晴巳一模一樣的紙。
「你已經想好要選什麼了嗎？」對方回應道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過去許久，晴巳才慢慢抬起頭，一見到對面坐個陌生人，他嚇了一跳。
「不用這麼驚嚇吧......」他有些喪氣。
「...你坐多久了？」晴巳有些尷尬。
「其實也沒多久。」
對方長的非常普通，唯一不同的是，身為東方人的他竟然有一雙精明的綠眼，像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無法見底的綠。
「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嗎？」
「不...我今年二年級。」
看著晴巳再一次被嚇到，他倒是習以為常。
「我遺傳到家裡的娃娃臉，我也很想變的帥氣點呀......」
聽到這句話，晴巳差點沒跌到，因為在他周圍總是圍繞著很穩重的氣息。
「總之，歡迎你來到這所大學。我是林鑫。叫我林就好。」
「你是中國人？來日本辛不辛苦？」
「早習以為常了。」
見林的日語說的嚇嚇叫，不問還不知道他是中國人。
林鑫是中國人，讀大學時早已對這所超級自由師資卻數一數二的學校感到憧憬，不顧家人反對在大一時期憑著超高成績轉學的這所大學，並領著獎學金即打工過活，是學校中排名前幾位的學生。
過了幾個月，兩人持續互動，見興趣一樣便修了同樣的學科，兩人時常會碰到面，讓晴巳在大學的第一個學期過的非常快樂。
到了寒假，林受邀到晴巳的家中做功課，聽說晴巳的藏書量驚人，沒想到會是圖書館級的。從此只要做報告，林就會窩在晴巳家中，晴巳甚至很乾脆的給了他備用鑰匙，方便他使用。
直到快要考期末時，在晴巳的家中，林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小巳，你知道同性戀之間都做些甚麼嗎？」
「我怎麼知道？我性向正常，為何要知道？」
「那...如果我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會怎麼辦？」
「......那只是因為，我們兩個相處久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吧？」
「可是，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很緊張，看見別人碰你，我都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林說著說著，靠在晴巳身邊，近到連晴巳都感覺到林的呼吸。
「小巳，我喜歡你...」
「林...」
氣氛正好，林的手機響起
「不好意思，是實驗出問題了，我先回去一趟。」
「恩...喔...」
見晴巳還未回過神，林偷偷的在晴巳的臉頰上親一口
「我回來再繼續這未完的告白。」
但林卻再也沒回來過，當時，期末的實驗考是林跟森治一組，森治借故實驗出問題讓林回學校，並表白了一切，他喜歡林，見林跟晴巳感情越來越好，想趁著林還沒遠離他先一步表白。
「我只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林沉重的說「我喜歡的人是晴巳。」
「怎麼會這樣...」情緒低落的森治，不經意撞翻實驗體，他們這組的實驗包含了強酸與強鹼，頓時整箱的強酸播灑到林的身上，而晴巳為了林忘記的學生證也來到了學校實驗室，湊巧見的這一幕。
「林！」晴巳哭喊道
此時的林早已失去生命跡象，一動也不動，整個人都因強酸的腐蝕變得面目全非。
「一切都...一切都是你的錯！」森治見自己闖下大禍，馬上想將錯全推給晴巳
「只要你沒喜歡上林，我...我......啊!」
森治一閉眼一咬牙，將手邊僅存的強酸往自己身上倒，並按下牆邊的緊急按鈕
當時的晴巳完全嚇呆了，手緊緊的握著林的學生證，眼睛從未離開過林

經過學校緊急的處理，森治已無大礙，但會在背部留下難看的疤痕，而林則是被溶到連骨頭都被侵蝕，晴巳精神狀況不穩，父母連忙趕到醫院陪伴兒子。
隔天森治清醒，馬上指責晴巳，就在森治和林實驗著最危險的部分時，晴巳跑來跟林卿卿我我，害的林一不注意，強酸播灑到身上，而自己則緊急迴避，卻也濺到整個背部。
晴巳的精神還未回覆，手中還緊緊的握著林的學生證，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立刻相信森治的說法，森治的父母從晴巳那裡壓榨一筆醫藥費，晴巳的父母也不再理睬他，只記得每個月定時匯錢到他的戶頭，讓他能夠生活，這其間輔導室的老師和晴巳的班導以及鄰居輪流照顧他，直到暑假快結束了晴巳才恢復正常，一恢復晴巳立即說明真相，卻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再加上人的偏見早已深深根植著，只有鄰居以及輔導室的老師相信。

「唔...校長也沒有聽到你的說詞嗎？」
「當時他出差去了，無法做主，主事的一直都是站在森治那方的副校長以及他的父母。」
「怎麼這樣......」
晴巳喝下最後一口冷飲，回到臥室，出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張卡片。
「這是林的學生證。」晴巳回答了燕然的疑問
出事後才隔了半年，學生證依舊完好如新，證件上的圖片依舊用著碧綠的雙眼看著所有人，嘴上帶著微笑。
「他很好看。」
見晴巳沒回答，燕然看向晴巳，發覺到他正靜靜在落淚。
「如果那天我沒有執意要給他學生證，他會不會就一直活下來呢？」
燕然無法說什麼，只是抱著晴巳
「他跟我說，他對我的告白是他生平頭一次，他想好好告白......我都還沒聽完......」晴巳哭道，手裡緊緊抓著林的學生證
「也許他就是要你看著真相，那時的你才會帶著學生證去找他吧？」
「嗚......燕然...你為什麼喜歡我？」
「不要問為什麼，你只要知道，我喜歡你，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
「那我等你，我會等到你說喜歡我的那一天！」
在燕然的懷抱裡，晴巳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
「今天，我不想去海生館的，你在這裡陪我一下。」
「沒問題。」

夜深，時間將近半夜，在空盪盪的臥房裡，只有一張床，上面卻躺著兩個人
「我...我不要了......」晴巳低啞著，趴著的身體微微顫抖，手緊緊的抓著被單
「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會不要呢？」燕然笑著說，趴在晴巳身上的他一手探著晴巳的胸前，另一手伸進晴巳的褲裡，不停的撫弄
燕然的大手撫遍晴巳全身上下，點燃了晴巳的慾火，讓今晚的他一直達到臨界點，自恃自制力甚高，但到了燕然的懷裡卻不堪一擊。
「我...光是今天就在你面前哭，現在整晚都一直做這檔子事，我以後沒臉見你了......啊！」
「呵呵，那更要讓我見呀，在學校，你被別人看做瘟神，但是你最可愛、最惹人憐的部分我一個人看就夠了！」
「你...啊！」
晴巳忘情的叫喊著，燕然配合著他的呼吸，兩手溫柔的撫摸著。漸漸的，褲裡昂然挺立。
「你的反應很可愛呢。高朝了整晚都不夠？嘻嘻...」
「不准笑！阿......」
晴巳輕輕的顫抖著，嘴中止不著的呻吟，讓燕然有些興奮，但是心中一直告誡自己要忍耐！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房間內除了甜蜜的芬芳外多了許多緊張感。
「燕然...我...我......」
「就在我手中射出來，沒關係的。」
「阿...啊！」
晴巳緊緊抓著床單，燕然感到伸進晴巳褲子裡的手漸漸濕了起來
「不要...好丟臉......」晴巳把整顆頭都埋進了枕頭，燕然緊緊的抱著他
「你在害羞？」
「任誰都會害羞吧！」低啞的聲音從枕頭裡傳來。
燕然輕笑了一聲，將晴巳翻轉過來，嘴深深吻向床上的可人兒
「我喜歡你。」
再吻了一下，燕然便起身，晴巳有些疑惑
「燕然，你......」一開口，晴巳馬上緊閉著嘴，一臉的羞紅
「呵呵，你要接下去嗎？」燕然笑著開口，讓晴巳恨不得找個洞鑽了進去
「我就在外面，你好好睡吧？」輕撫著晴巳的頭，燕然低聲說
「嗯...」
關上臥房的門，燕然滑坐在門前，嘴吧低喘著
「該死，沒想到他這麼厲害，持續了整晚......」
要是再繼續下去，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堅持下去
除非晴巳主動，他不打算接著做下去
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燕然打電話給某人
「是我，好好的監視著那名學生，一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闔上電話後，在燕然的眼中，僅剩下冰冷的情緒環繞著